第1770章 亲眼目睹(2/2)
“打到第四天的时候,半夜下暴雨,我带着十八个人出去打山洞,突然看到有个位置冒金光,当时没往地门的传说上想,以为是敌人在山洞里亮灯没遮住光,我们就往发光的方向靠过去,结果有一撮敌人,五个白人兵,凑在洞口往里看,完全没注意我们摸上来了。”
“我开枪,我带的人一起开枪,两三秒就把那五个敌人打的浑身血窟窿,平均每个人中了至少六七发子弹,死的不能再死,其中有两个敌人尸体滚进发光的地洞里。”
“我还过去确认了一下,把外面三个死敌人身上的东西摸走,然后往洞里看了看,整个洞确实被一股黄色的微光笼罩,洞底下一层积水,两具尸体仰面朝天躺在那,血把衣服泡透了,闭着眼睛,死相还算安详,水里还有些影影绰绰的小石头一样的东西,后来我才知道不是石头,是小长生菌。”
“当时我只是下意识觉得洞里有光很奇怪,但没多想,那时候我两天两夜没睡觉,靠精气神顶着,但脑子其实丧失思考能力了,只剩训练出来的战斗本能。而且战场上经常会有未灭的火,有点火光也正常。”
“第五天我们增援来了,全面大反攻,敌人溃退撤走,我腿被弹片打伤,我说我还能打,我们师长看了看要求我留下,说仗还多的是,恢复好了再上前线。”
“我留下来跟战友一起清扫战场,主要干埋尸体的活儿,四千多具尸体,太费劲,我们人手少又大多是伤员,压根没能力好好处理,只能靠军装和肤色,尽可能把自已人的尸块和敌人的尸块分开。”
“自已人的尸体尽量找块平地,挖个大坑埋了,立个碑将来方便找,敌人尸体还有一些分不清敌我的尸块,就找那种山里挖的战斗工事,塞进去之后用土封个口,也立一个碑,刻上壮士墓。”
“第六天清了一天的尸体,晚上我们回工事睡得很死,没啥问题,第七天又清了一天的尸体,晚上下大雨,出状况了,有个新兵在靠近洞口的位置准备睡,忽然脸色变得很惊悚,说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人叫唤,好像在喊什么名字。”
“那个兵就很害怕,说是不是夜里外面闹鬼了?我一看他冷汗都下来了,拿着手电筒过去给他脸上狠狠打了一下,给他牙打掉一颗。然后我叫了两个老兵过来,给他身上枪刀卸了,让老兵好好盯着他。”
“为什么?”西奥多忽然插话。
“有些心理素质差的兵,会过度紧张,整个人发癔症,之前我们兄弟部队有个兵就是受刺激发癔症,半夜醒过来,以为身边战友是敌人派来的探子,抓起枪就打,一梭子把他熟睡的战友打死十几个。我当时怀疑那个新兵也是出癔症,外面明明都清扫的差不多了,也没活人,怎么可能有人喊叫?肯定是过度紧张,听雨声听出幻觉了,所以打他一下让他清醒过来,派老兵看着避免他搞事。”
西奥多恍然大悟,佩服地比了个大拇指。
“我躺下睡,还没睡着,那俩老兵喊我,我一看他俩脸色也变了,结结巴巴说好像外面真有人说话,而且挺近,不是雨声。”
“当时我们十几个睡在一起的战友一下子搞得紧张了,冷汗都出来了,我也让那俩老兵把枪退膛扔过来,他们很配合的扔了,然后我也过去凑在工事口听,一开始只听到下雨噼噼啪啪的声音,仔细听听,结果居然真听到雨声里夹着人声,是那种沙哑的虚弱喊声,类似于沙漠里快渴死的人,一遍遍的喊水。”
“大家全过去听,每个人都听到了,确定不是幻觉,当时那个气氛特别惊悚,战场上血迹未干,大家还没缓过来,精神高度紧绷,雨夜堆满死尸的山头上有人说话,声音凄厉,就特别吓人!”
“我们从那听了半小时,那个声音响几声就歇五分钟,来来回回,最后我们决定把子弹压满了出去看看,万一是昏迷的自家战友醒过来了,赶紧救援,如果不是自家战友,无论是人是鬼先喂他妈三百发子弹再说,不然这觉我们睡不踏实。”
“我们几乎是刚一出去,就看到了金光,大约一个小灯泡的亮度,但在完全漆黑的荒山上像篝火一样显眼,我靠过去之后,先看到洞口外那三具被我翻过的尸体,再往里看,就看到洞底下那俩人……活了。”
“什么样?”宋河听的入神。
丹耶德讲了大半天,一直语速很快叙述流利,但到了这里却停住,脸上浮现无比复杂的表情,像死过的人重回阳间,回忆在地狱里看到的离奇景象。
“我清楚记得,前两天夜里击毙那俩人之后,他俩躺在水里,位置在那个地洞的中间,距离边缘两米远。但两天后再看,他俩姿势变成了坐着,后背倚靠在两米外的洞壁上,仰着头看天,眼神正好和我对上。”
“我当时大脑空白了,还没反应过来,其中一个突然张开嘴,发出沙哑的喊声,我条件反射,举枪就扫了一梭子,给他脑袋打爆了,但他两腿和两手还在动!”
“卧槽。”相晓桐瞪眼,“丧尸吗?”
“哎!特别像!”丹耶德道,“打烂脑袋那个敌人,头骨里全是白花花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,没有血,一点血迹没有!就好像他是个毛绒玩具!”
“旁边另一个敌人还完好,我仔细看了看,那个人嘴里和鼻子里也是棉花一样的东西,脖子鼓起来,不是尸体膨胀那种鼓,像有铁丝在里面撑起来,脸也有点走样,估计皮肤底下全是那种白棉花。”
“那个敌人似乎还有点神智,我打爆他同伴脑袋之后,他很吃力地扭头看了一下,然后又翻眼睛从底下盯着我,那个表情我很难描述,但你一看就知道绝对是死人的表情,不过死人怎么会有表情呢?我完全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,但肯定不完全是人了!”